樹林Dyson戴森 V15清潔服務推薦:潔森工坊是你專業、值得信賴的選擇
戴森吸塵器運作異常?深度清潔的重要性你知道嗎?
目前我們團隊最常接到的客戶問題就是吸力下降,或者產生異常聲音時,直覺是不是機器快壞掉了,實際上,這些問題很可能是由於機器內部積聚太多汙垢所導致的。
一臺吸塵器的吸力與其清潔程度有著直接的關聯。汙垢的積聚不僅會嚴重影響吸塵器的效能,還可能導致吸塵器運作異常。
在大多數情況下,清理吸塵器內部的汙垢就能恢復其原有的性能。因此,深度清潔你的Dyson戴森吸塵器,對於保持其高效運作非常關鍵。
吸塵器污垢滿滿,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對於各種吸塵器來說,特別是品質卓越的Dyson戴森吸塵器,定期的清潔和維護是保持最佳運行狀態的重要部分。
如果你的吸塵器中充滿了污垢,可能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並對你的機器造成潛在的損壞。
你可能會問,清潔一臺Dyson戴森吸塵器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呢?其實,一般使用者大多使用最簡單的清潔方法,這個過程並不會太過複雜。
定期檢查吸塵器的塵杯,一旦發現有過多的塵埃或垃圾,就應立即清理。
此外,濾網也是吸塵器中容易積聚汙垢的部分,定期清洗或更換新的濾網對於保持吸塵器吸力十分重要,但是超過半年的吸塵器,就需要最完整的深度清潔服務了。
在潔森工坊,我們擁有專業的技術團隊,能夠為各種Dyson戴森吸塵器提供專業的維修和保養服務。
因此,不要等到吸塵器出現問題才開始考慮清潔和維護,這樣反而可能導致更大的損壞,增加維修的困難度和成本。
如果你不確定如何正確清潔你的Dyson戴森吸塵器,或者擔心可能會損壞機器,我們在潔森工坊隨時都能提供專業的諮詢服務。
我們的技術團隊不僅具有豐富的經驗,並且對Dyson戴森吸塵器有著深入的理解,可以說是處理Dyson戴森吸塵器的超級專家,能夠給你提供最適合的清潔和維護建議。
在潔森工坊,我們懂得服務的價值和便利性的重要性。我們的全臺服務讓客戶無論身處何地,都能享受我們的專業服務,不論是北部的臺北,中部的臺中,南部的臺南、高雄,或是東部的花蓮,我們都可以為你提供周全的服務。
一通電話就能讓我們的物流專車到府收件,解決你的困擾。不管你的吸塵器是Dyson戴森、iRobot、小米、Gtech小綠、伊萊克斯、日立,還是國際牌和LG,我們都可以提供專業的維修服務。
我們的專業團隊會根據吸塵器的狀況進行詳細的檢查,並提供最適合的維修方案。
我們理解,維修吸塵器可能會造成生活上的不便,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致力於提供快速而有效的服務。當你的吸塵器遇到問題時,你不需要親自將它送到維修中心,只需撥打一通電話,我們就可以到府收件,節省你的寶貴時間。
無論你在臺灣的哪個角落,只要一通電話,潔森工坊就在你身邊。我們將你的便利和吸塵器的運作效能放在首位,為你提供最專業、最便利的維修服務。
潔森工坊的深度清潔流程
1. 專業拆機:在潔森工坊,我們的技師擁有豐富的拆解經驗,能精確拆解各品牌的吸塵器,讓您的機器得到最專業的處理。
2. 深度洗淨:我們使用最先進的清洗工具,對吸塵器進行深度清潔,讓您的吸塵器回復到購買時的全新狀態。
3. 殺菌烘乾:我們的烘乾機不僅能讓您的吸塵器迅速乾燥,更能透過高溫消毒,消除殘留的細菌與微生物。
4. 換濾心:我們提供品質上乘的濾網更換服務,讓您的吸塵器能恢復強大吸力,更有效清潔居家環境。(此步驟會先致電給您確認,不會貿然更換濾心)
5. 上油保養:我們使用專用潤滑油進行保養,讓您的吸塵器能運行更順暢,延長其使用壽命。
6. 原機優化:我們的專業技師會對您的吸塵器進行優化調校,讓它達到最佳的清潔效能,為您提供更好的使用體驗。
潔森工坊專業的深度清潔服務,選用最適合的清潔方式和工具,以確保機器的安全和效能。
潔森工坊的技術團隊有著專業的知識和技術,能夠協助你解決各種問題,讓你的Dyson戴森吸塵器重回最佳狀態。
記住,保護好您的Dyson戴森吸塵器,並確保其高效運作是我們的初衷,不僅是清潔,專業的維護和保養讓延長的吸塵器的壽命。
潔森工坊會是你最好的選擇,我們將以專業的技術和誠摯的服務,確保你的Dyson戴森吸塵器能夠長久並高效地服務你的家庭。
其他維修品牌
1國際牌Panasonic
2伊萊克斯Electrolux
3日立HITACHI
4科沃斯ECOVACS
5BOSCH
6Neato
7小米
8雲米
9LG樂金
10iRob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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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服務地區:板橋、三重、中和、永和、新莊、新店、土城、蘆洲、 樹林、汐止、鶯歌、三峽、淡水、瑞芳、五股、泰山、林口、深坑、石碇、坪林、三芝、石門、八里、平溪、雙溪、貢寮、金山、萬里、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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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Dyson戴森 V7清潔服務推薦潔森工坊專注於戴森吸塵器的深度清潔服務。
我們的專業團隊經驗豐富,技術精湛,致力於幫助您的戴森吸塵器恢復最佳狀態。
板橋Dyson戴森 Digital Slim清潔服務推薦透過專業工具和適當的清潔方式,我們確保您的戴森吸塵器不僅清潔如新,效能更達最佳化。
無論您的吸塵器有何問題,潔森工坊都可以為您提供解決方案,保障您的家庭清潔無虞。潔森工坊,讓您的戴森吸塵器活力全開,為您的生活創造更多可能。彰化Dyson戴森 Digital Slim清潔服務推薦
斬斷過去重塑未來 文/點綴 過去已經過去,何必在糾結,未來的還沒到來才該去爭取。用智慧的利刃割下生活的破損,留下全新的未來。 過去總是不堪回首,自身造就的苦痛從不會因頹喪而停歇,反而會因反擊而消褪,向不堪的往事絕地反擊,才能勝利一個光明的未來。 生活的苦難總是太多,如果不加調結,又如何面對生活的一切。困境總是太多,付出總是太多,但總值得去付出,總值得去拼博,逆流行舟,不去進取只能陷于下流的旋窩,除了痛苦,一無所得。 進取就是面對這一切,從何時開始,從覺悟開始,即使也以中年,還一無所得,改變這一切,就必須切斷了往事的苦魔。面對這一切,就是進取,戰勝了它才是真正的強者,從而徹底改變了生活,改變了一切。 誰能知道苦難為什么對你這么喜愛,誰能理解你的生活如此的不堪,總想著去做點什么,卻做不出來。總想著成就點什么,卻首先退縮,是膽小,是懦弱,是沒有強大的身軀,是沒有健康的體魄,面對著么多,沒有別人能幫你度過,只有你自己委委縮縮,潦倒的過,沒有家也沒有業,這就是現在的我。苦了這生命里度過的一切。 到現在不知道什么是快樂,不知道未來怎么去過活。茫然而失措。但生來豈是委縮。生命豈是茍活,不去爭取,不去改變又將何以過活。想了這么多,點點滴滴的苦難又泛起瀾波,不過現在的我要拿起人生的利劍斬斷這一切,從現在要奮志拼博,管它以后會如何,拼博了總不會有遺憾,總不會不能小小改變這么一點么。有時也想了斷這一切,但總覺的心有不甘,好死不如賴活,苦了誰呢?對一切都不在怨恨,都讓給時間去洗刷這一切。未來還是要看開,還是要努力還是要拼博。不為了自己,為了誰呢? 隨著要改變一切。 我的未來,我自己走 文/天佐Lord 現在是八月上旬,不過半個月,便要大三了。再過一年,便要開始工作,走向社會。走向社會,這聽起來沒什么,但真正面對這個時刻,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是一個很有冒險之心的人,想過寫小說、想過畫漫畫、想過作游戲,什么都想過,但就是沒有做過。要說為什么,我還是一個喜歡自保的人,有冒險之心,但是沒有冒險的膽量。有些時候準備的萬全了,但當我臨做這件事的時候,便開始鳴金收兵。也許有很多人都打過退堂鼓,但我是真的撤兵了。 有些時候,我很恨自己,為什么這么膽小,為什么不敢嘗試一下,為什么不敢照著自己的心去做? 思索了半個月,我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對我來說非常恐怖的事。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我想做的事情,永遠都無法完成,我將會找一個穩定的工作,與一群不喜歡的人從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然后勾心斗角。混的好了,便當個小領導,混得不好,便要繼續給別人打工。說句實話,無論混的好與不好,都是別人的兵卒,都是一個永遠不會讓人記住的嘍啰。這不是我想要的,這太恐怖了,恐怖的讓我全身冒冷汗。 這恐怖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卻是別人想要的。父母長輩、親戚朋友,我想要的東西,他們不知道,他們想要的,是我像他們一樣,一輩子平平凡凡,有個穩定的生活,然后結婚生子。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安心。 但是,對我來說,這并不安心。在別人看來,我傲慢,甚至于自負。我只是為了維護自己脆弱的自尊心罷了,讓別人看到我的長處,努力的表現自己,這反而給了別人一種誤解。 正值夏日,又住在海邊,潮濕的空氣讓我更加不安,甚至于失眠。夜晚難以入眠,對于本就身體羸弱的我來說,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我明白我恐懼的東西,那不是對未來的恐懼,而是一種無形的壓力。這壓力來自家人,來自朋友,但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來自我自己。朋友曾建議我找心理醫生,但是我也不了解心理醫生是否有用,只是聽說而已。但是,眼前的事情擺在那里,恐怕醫生也是能力有限的。事情,還得靠自己來解決。 要靠自己解決這點確定下來,我便開始思索。想了好久,便決定下來,一個字,做。我翻出了以前的本子,里面記錄著我過去的想法。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我便開始了創作,我不知道是否會成功,未知的未來是很恐怖的,但是與之相比,平庸的未來,更加恐怖。人,要靠自己,要往前走。過去,我是個膽小鬼,未來也是。但是此刻,我愿意闖一闖。 討厭的事情,為什么要去做?討厭的生活,有什么可留戀的?討厭的未來,要用自己的雙手才能打破。僅以這篇公開的日記,鞭策想要退卻的我。 回憶過去,感傷未來 文/大松 不知是怎樣的一種情愫,會讓自己突然產生這種“回憶過去,感傷未來”的灰色心情,或許是一句歌詞,或是某種旋律,亦或這本身就是此刻一個人孤獨的內心寫照。北京也許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流浪,讓人感傷的地方吧,雖然,自己是來北京讀書的,可自己也經常把“北漂”這個詞用在自己的身上。我支身前往一個本不熟悉的城市,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我支身闖蕩,向著心中那個所謂的未來前行,這不就是一種流浪,一種漂泊嗎? 再見,過去。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當初那么厭煩的曾經,會是自己現在念念不忘的回憶。厭煩那時的學習,厭煩那時的作業,厭煩那時莫名的煩惱,不論是初中,還是高中,我們都是這樣討厭現實中的生活,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想想那時一上課就埋頭苦睡,一兩節課過去了,口水都會浸濕整本物理課本,一下晚自習,就跑去網吧上網,趁宿舍還沒關門我們又悄悄的跑回來…原來初中時想象的高中時的生活已不再是原來的樣子。再后來的后來,我們又必須要為那些浪費的時光付出代價,多少個挑燈夜戰,多少次詢問,才換來屌絲的逆襲。慢慢地,乒乓球臺,籃球場不再有我們的影子,網吧的登記記錄單也不會有我們任課老師的名字,我們都靜靜的坐在教室里,就算不想寫作業,也要假裝在很努力的背單詞,只為了那一場不知名的考試。 那些年的那些事,然而在那些年里又有那樣一群人值得我們留戀——我們的好同學,好基友,從開始的不熟悉,到最后我們是一個不可分割的團體,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回宿舍,一起半夜刷題,一起去上網,一起去打籃球,一起喝酒一起high。雖然都是一群大男孩,但很慶幸有這樣一個小圈子,因為在這樣一個小圈子里,我們有各種才人,有學霸,有秀才,有球星,還有學渣…想想自己曾經頹廢的那段日子,很感謝有這樣一群人陪伴,再苦再難都是一起度過,有關學習的問題都會積極的幫助我,不論我重復問過多少遍。生病了,有他們給你買藥。一起嘻嘻哈哈,談著沒節操的話題,是我們永遠的快樂。然而,流年匆匆,時光無情我們現在都散落八方,很懷念畢業時我們一起喝醉,一起睡大街,幾個大男生一起流著淚相互傾訴的畫面,可能這些畫面,我們以后我們都不會再擁有…… 有時候我們都是很感謝時光,感謝時光給我們那些可以回憶的流年,然而又厭惡時光,走的那樣快,還沒等自己懂的好好珍惜,我們已不再年輕。現在我們又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遇到一群陌生的人。似乎時光又重演了一般,又是一個人默默的回宿舍,一個人默默的背上背包去學校,心中只是暗暗的回想曾經的那些人,然后鼻子就酸了,雙眼模糊,默默地消失在長長的走道上。有人對我說:“大學,我們就要學會一個人,學會孤獨”,我想人是會變的,當我們熟悉了這座城,認識了這座城里的人,我們就不再懷念曾經,我們又會結交一群新的朋友,然后又會慢慢的成為死黨,當我們有了新的牽掛的人,那些曾經令我們牽腸掛肚的人也不再重要。你所懷念的他們也會結交一個新的圈子,慢慢的,我們的生活不再有交集,直到有天你不再聯系我,我不再聯系你,彼此形成兩個世界。 可能當人多愁善感時,就會這樣矯情,正如現在我所厭惡的大學生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許很多年后,這又是我一個念念不忘的曾經,現在我們才結交的死黨,很多年后也許只是路人。回憶過去,感傷未來,感傷過去而不畏將來。 過去、現在和未來 文/魅紫沐 我只是個標題黨,這個題目太文藝了,其實我只是來總結下我的2014而已,順便展望下2015.這個時間段寫年終總結,總覺得有些晚了,但是有些東西,還是想要分享下,不對,倒不如說是傾訴。 我的2014,誤打誤撞,進入了一個從來都沒有接觸的行業,然后一年的工作下來,工資著實少的可憐,2014我還經歷了哪些:我的初戀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我的閨蜜,好友們基本都有對象了,該結婚的結婚了,該生孩子的生孩子了,唯獨我,還是孤身一人,事業不成,愛情不順,這是我14年的寫照,所以也沒能寫出來,拖到現在,在這磨蹭著自己的感受,其實,所有該想的,該說的,在14年都已經做完了,真正能夠讓我掌握的,也就是這15年了。經歷了悲傷浮沉,現在的我是不是顯得很可悲。若是不改變,我就只是在倒退,在看到曾經愛過的人的時候,我會是何種表情,何種心情?大概還是不快樂吧。 什么是快樂?我不知道。14年,我聽的最多的一個詞,將就。婚姻也好,工作也好,總有人想讓我將就,因為不將就,我就會錯失這大好年華撈到青年才俊的機會,所以,對于相親,我很抵觸,無論他們以何種方式出現,都無法讓我感到開心,說我固執也好,愚笨也好,其實,說白了,只是因為難以放下,被小說毒害太深了。握不住的沙,索性揚了它。既然已經成為回憶,無論是搞笑的也好,無論是糟糕的也好,無論是美麗的也好,你都無力改變,那么,所能做的,就是,把握現在,展望未來。 無論,未來,我身邊,是否會有一個人,愿意包容我,陪伴我,至少現在,我只是一個人,也只有一個人,所以我要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在相遇的那刻,我不會因為覺得配不上而退縮,我需要對自己的打磨。一個人,有時候會感到寂寞無助,有時候卻會讓人冷靜。到我這個年紀,閨蜜朋友都結婚了,人家有自己的家庭生活,原先再好的關系,但是話題卻不在一個層次的時候,是無論也無法談到一塊去的。歲我很悲哀的看著自己的朋友圈子越來越小,也很悲涼的發現,我居然連個能夠真心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我是做人做的有多么失敗啊。 雖然人來去都是一個人,但是活著就注定會有一個群體,會有自己的圈子,人是群居動物,所以,所謂的與世隔絕,不太可能。無論如何,讓自己有一定的圈子,至少在一定的時候,可以轉移注意力。至少,在那個時候,不會顯得很凄涼吧,大概。 14年,愛上了游戲,瘋狂的玩著網游,一方面是時間,一方面是悲傷,另一方面是逃避,我自己清楚,卻無可避免,怎么說,是不想去避免,所以在游戲里陷入了一段時間。在玩了大半年想要棄坑的時候,遇上了一個門派,跟著一群小屁孩在游戲里面晃蕩,讓我錯覺至少這些也是伴,但是虛擬的終究不真實。很清楚。 近段時間,迷上了動漫《暗殺教室》,剛開始看的時候,沒什么感覺,但是看到后來,覺得還是不錯的,其中,殺老師在教育E班的時候有句話是對的,如果你們只準備了一把刀,那么你們并非是合格的暗殺者。 所以,在15年,我也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正常的工作不可以拉下,而且必須嚴格去執行,我懈怠太久了,需要對自己嚴格些。與此同時,我需要培養我的第二技能,若是這么多年下來,毫無長進,我也著實失敗了。我想在語言方面,讓自己熟練起來。英語。等我將這第二技能磨練熟悉了,那么我可以開始準備后面了。我已經拖了很久了。人生在世,時間可是不等人的。既然遺憾已成,那么我們能做的,唯有抓住現有的,不讓同樣的事情再現。 在不知道會達到怎樣的前路之前,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之前,我能做的,就是一點一點前進,而不是在原地等待。因為14年,讓我知道了,原地等待,是最愚笨的方式,無論是生活事業還是愛情。 15年,已經開始,那么,讓我期待下,未來的美好。 未來的,我親愛的,你好 文/潮汐 Hello,我最最親愛的,你知道嗎?我身邊有一群特別不厚道的姑娘,整天問我你在哪,她們比我還著急呢,我還好,慢慢等著,我知道,你一準在死命地朝我奔呢。 其實我是一挺傲的姑娘,嘴上不饒人的,你見了可別嚇著,也別失望。相信你也是有一定思想高度的,咱倆也都別要求太高,但凡你有點上進心,有點經濟實力,帶的出去,帶的回來,我就放心了,至于車房,咱一塊掙。 你也別嫌棄我,我就是一大專畢業的大學生,青島農村出來的,沒背景,除了能保證找份糊口的工作,也不敢保證別的了。我呢,不高,也不是很漂亮,但我熱衷于變得美好,不上進的女人沒出息啊。 希望我們能門當戶對,你的家人能真心接受我,你我可以勢均力敵,就像那誰說的“你有你的背景,我有我的故事;你有你的品味,我有我的格調;你有你的性格,我有我的嗜好。”如果我們最終在一起,你跟我老爹在一個飯桌上喝兩盅,你會發現老爺子是個特別可愛的人,他的厲害只是為了保護他家姑娘。我相信我會很愿意和我未來婆婆一起逛商場,一起聊聊你小時候的糗事,或許我還會很虛心的向她請教生活經驗。 你知道的,現在的年輕人生活能力比較低,但是喂飽我們兩個還是沒問題的,如果你愿意偶爾刷刷碗,我會很開心的研究新菜色。你會不會像我一樣珍惜周末?無論去看誰家老人,我們都一起去好不好?或是二人世界,或是大掃除,你擦高處的玻璃,我擦低處的桌子,你拖地,我洗衣服。 如果很幸運的,我遇到的你是個體貼的人,在我來例假的時候心疼我一下,溫柔的遞杯熱水或是多做點家務,我會特別開心,在你加班的時候,無論多晚,都會給你留一盞燈,還會在你餓的時候,做點好吃的慰勞一下。 如果你像一部分男生一樣,喜歡玩游戲,好吧,只要不是占用時間特別多,你“為了部落”也就不阻止了,誰還沒點小嗜好啊,我也喜歡逛個淘寶,買個衣服呀。 如果又特別幸運的,我們有一個健康的寶寶,我們一起教育他,他不用上多好的學校,只要有文化,有正確的價值觀,其它的,都可以。如果是個女孩就給她扎小辮子,穿小裙子,給她講安徒生的童話故事;如果是個男孩,你就跟他一起玩,就算把家里搞亂也沒關系,或許我會偶爾發點小脾氣,但如果你們爺倆跟我一起收拾,我會獎勵你們一頓豐盛的晚餐。 親愛的,我或許不是一個特別通情達理,特別會小鳥依人的姑娘,不過大是大非上,還是蠻識大體的,我們不冷戰,不離家出走。如果你在今年找到我,八十歲之前我們還可以過58年,連金婚都不算呢,咱就好好過日子,不鬧騰。所以呀,親愛的,你得加把勁早點找到我,人的一生大約會遇到3000萬人,兩個人相愛的概率是0.000049,你肯定特別找我找的特別辛苦,加油! 你是我的未來 文/藍天七沐陽光 生活總會在某些時間擱淺什么,一個人,走過幾個城市,看過幾段風景,回頭才發現變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你在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再看你,路遠了,開始累了,慢慢的受著風霜的洗禮,那些風景過后無法企及的痛,在某個夜幕降臨的時刻,靜靜地坐在銀杏樹下訴說著昨日的風雨打落的春殤,像丑小鴨一樣在某個夜深人靜的角落舔拭著自己受傷的羽毛。那時我知道了晚上的風很涼,那時我知道了天上的星辰很美,那時我知道了雨滴打濕眼角的冰涼,那時我知道了一個人街道下的身影有多美,你說要走一段自己的路,開始有點擔心,擔心一直小鹿在叢林里走遠了,覓不到回家的路。 我記得這首音樂的開始,如平靜的湖面開始出現點滴雨意的漣漪。西安的春天來得很早去的很早,還未穿上春裝陽光就催促著我們早早的來到它的季節,那天午后,陽光炙烤著操場,草兒被急躁太陽蒸發著初出肌膚的汗水,彌漫在地表薄薄的蟬衣,在那個拐角碰見了那個戴著“校青協”標志的小姑娘,那清澈透亮的眼睛,讓人記憶尤心,一個笑臉隨著夏風飄來,“用瓶子換綠色植物”青脆中夾雜著羞澀聲音在耳畔飄蕩。“什么樣的綠色植物,等著吧”! 西郵夜幕下的操場沒有那么冷清,散散亂亂的人,有說笑,有奔跑。高高的圍墻,堵住了墻外的路燈,不讓燈光看到你的模樣,我們面對面走著,聽著你的故事,說著我的心事。夜在我身上的漫長而又枯燥,那天,它變得活躍而又歡暢,我戀上了這樣的夜,變得不舍,每個日落中的自習后獨自一個人,走你走過的路,聽你聽過的歌,。那些日子總會如秋風后散落的楓葉一般掃不盡撿不完,我想用畫筆在紙張上臨摹下你的模樣,可是我并不是畫家,我只能學著詩人的深沉寫下十四行詩,寫完了詩,卻到了這個季節。 我開始不懂你世界的顏色,我只想為你的天空點綴一抹蔚藍,在陽光下的草坪下坐著看著你的模樣。忘了是怎么開始,也許是對你有一種感覺,突然間發現自己···平行線在那天因為一個筆記本交叉在一起,不要再去做回直線,在交叉后分別,我們都不要出頭,成為永遠連接的兩條射線,可是現在我一個人在自習室里安靜的聽著筆尖在紙張上沙沙作響。天上的那顆最亮的星星,他為什么還在亮著,亮的人心發慌,是不是等著你迷失方向后給你指著回家的路。那天你告訴我,院報報上我的文章在你文章的左邊;那天你告訴我,我們游戲失敗了我向你大聲表白,那天你告訴我,你也想把那首歌放在自己的婚禮上。我呆呆的聽著,聽著鳥兒在枝頭歡唱著春暖花開,聽著風兒在耳邊留下甜言蜜語,“有過嗎?我忘了”。但是你知道嗎,我還記得我寫的那篇文章的名字,你知道嗎,我還記得那天大家一塊玩的什么游戲。春天來了,今天的雨后特別冷,冷的讓心心生厭倦,多想回到那個春天,回到那個初見的午后。 我們收拾完瓶子,換了兩盆的綠色植物,嬌小的枝葉那樣的惹人憐愛,在風中搖曳的笑臉,那時我將你寫進我的日記里,日子沒有了盡頭,重復著四季,重復著天氣的陰晴變化。曾經的海口“我做飯很好吃的,以后給你做一輩子”要不要兌現那!雨下的那么的平常,淅淅瀝瀝的那么矯情,在風起的日子,我和你又站在了這篇操場,站在這進入冬季的蕭瑟,常春藤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冷不冷”。你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個綠箭,笑臉故作神秘的讓我選擇一個,“為什么”剝開了一個放到了嘴里,溫暖流入心臟,隨意的把皮子放進自己的口袋,卻被你要走,“要它干什么”,你低下了頭,也很黑我卻看到了你的臉泛著紅暈“真的啊”。想從你的手里要回那只綠箭的皮子,卻被你抓住緊緊不放。 雨下了三天,打醒了新葉,打醒了沉睡已久的海棠花,打濕了行人的心,西郵的春天那么美,美得讓你沉醉,枝頭孕育著銀杏樹又一季的新生,海棠花錯落有致的在枝頭玩鬧,雨下久了,花兒落了,落得人倍感心疼,風起了,飄蕩在是濕漉漉的空氣,優美的舞姿心生懷念,站在花雨中,打開你揉成團的綠箭皮“你的我的未來”。 >>>更多美文:好文章
樹生哥是我們雞爪洼的名人。他是退伍兵,據說在部隊時給師長當過警衛員。不過這些都不算啥,他能出名,是因為他吃過精粉面皮三鮮餡的餡餅,而且是師長送的。 最早跟人講警衛員和餡餅的不是樹生本人,是他媽。退伍的前一年,他穿著四個兜的軍裝回來探家兼找對象。當時姑娘愛嫁軍人,加上他媽嘴角冒沫兒地給接連上門的媒人預測兒子的前程,還舉出師長的餡餅做佐證。所以十天后樹生就“閃婚”了。新娘叫李明月,這個如嫦娥一樣漂亮的姑娘懷揣著隨軍夢成了樹生嫂。 但一年后她的夢破碎,樹生退伍了。不過嫦娥并沒有“奔月”,因為孩子墜住了腳,樹生是在兒子志軍過“百歲”那天回來的。 樹生退伍半年后就當了生產隊隊長。他在“就職演說”上詳細地描述了那三鮮餡餅:精粉面皮比紙還薄,能清晰地看見餡料,肉丁、蝦仁、香菇、冬天暖棚新割的韭菜,紅是紅,綠是綠,白是白,咬一口,滿口流油,又香又脆。他立誓要讓村里人都吃上這樣的餡餅。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閉緊了嘴唇,防止哈喇子流出來丟人。要知道,當時只有在逢年過節每人才能分到三斤標準面粉,有誰會舍得油啊肉啊地烙餡餅? 于是樹生的餡餅就在天上掛了好幾年。 后來跟他一同退伍的寶林喝醉酒,吐了真言:樹生只是后勤處下屬單位的普通士兵,職責是做豆腐兼喂豬。至于餡餅,他說豆腐坊離首長小食堂近,能吃上一張半張的倒是有可能。 兩年后,責任制了,樹生成了村民組長,家里還開了豆腐坊。漸漸地村民的日子好了,大米白面成了主糧,餡餅也成了尋常食物。村民都愛吃三鮮餡,可大家很失望,餡餅沒有想象中那么香脆。樹生也不再提這話茬兒,只有正月“會年茶”喝了酒,才會感慨:真想再吃一頓面皮如紙薄、紅是紅、綠是綠的餡餅啊! 52歲那年,在孫子滿月后兩天,樹生在省城醫院查出了癌癥,晚期。得知結果,他很豁達:兒子是項目經理,縣城有房,媳婦稱心,孫子也有了,知足了。 醫生對偷著來咨詢的志軍說:多則半年,少則仨月,有個準備。 回到病房,志軍說:爸,來省城一回,咱得吃點兒好的,想吃啥? 樹生扭捏了一會兒說:餡餅。 兒子哈哈笑:龍肝鳳膽沒有,省城吃個餡餅還不容易? 可他想錯了,找了幾家,小飯店烙不了,大飯店不伺候。好說歹說一家大店肯烙了,果然皮薄如紙,餡清晰可見,味道也不錯,志軍丟下100元:不用找了。 樹生連吃三張餡餅:好吃好吃,可兒子還是在他眼里捕捉到了失望的眼神。 看著爹的臉龐,兒子心里很痛。 午后,志軍闖進了一家豪華大酒店。我們不做外賣,餐廳服務員說:特殊要求?那你直接到中廚問問吧。 到了廚房,年輕的廚師笑了:餡餅,還外賣,開玩笑呢,五星級啊! 多少錢都行,一張一百,兩百,行吧?志軍的犟勁兒上來了。 噫!土豪啊!可惜,金錢在這兒不是萬能的。 咋跟客人說話呢?隨著話音,門外進來一位戴白帽的人,后面還跟著一位穿西服的,廚師忙規矩地站直:廚師長好,黃總好。 小伙子,能說說不,為啥非要吃餡餅?廚師長和藹地問。 不是我吃,是我爸吃。志軍紅著眼圈講了爹的經歷、病情、遺憾,也講了師長的餡餅。 廚師長聽完,揉揉眼睛:黃總,對不起,看來我得破例做一次外賣了。 黃總笑了:志軍是吧,你父親能下床走路不? 能,早晨晚上還下樓散步呢,攔不住。志軍忙說。 那好,明天中午來酒店,保證讓他吃上稱心的餡餅,黃總說,餡餅只有剛出鍋,面皮上迸著油花時才好吃,拎回去就皮了,我們廚師長做的餡餅是一絕,全省城數一數二……病房號告訴我,明天我派車去接。 謝謝!志軍恭敬地鞠躬。 樹生終于吃上了稱心的三鮮餡餅。服務生用大托盤端來整個餅鐺,把迸著油花的餡餅放到他面前。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好!就是這個味兒,來,志軍,你也來吃,就是這個味兒,30多年了,就是這個味兒。 連吃三張餅,樹生心滿意足地抹抹油嘴:志軍,結賬。 一直站在旁邊的服務生忙說:大伯,您別難為我,領班早吩咐過,您的所有消費免單。 為啥?父子倆同聲詫異地問。 黃總說你們是他的貴客。 服務生跟志軍扶著樹生走下酒店臺階,一直等待的轎車倏地滑到跟前,司機拉開車門:首長,請。 樹生更詫異了:有沒有搞錯?我一平頭百姓,何德何能,還首長? 服務生輕聲說:告訴你吧,我們廚師長當過兵,黃總也是軍轉創業的,他在部隊時是首長呢。 樹生愣了,左右膀子一晃甩開二人,轉身“啪”地一個立正,挺胸收腹,面向大門,手熟練地舉到了額邊,“咔”地行了一個軍禮! 兒子眼里滾出了淚花兒。 如今,樹生墳前的小樹已長到碗口粗,可在我們雞爪洼,他還是名人。 >>>更多美文:心情日志
鐵凝:哦,香雪 如果不是有人發明了火車,如果不是有人把鐵軌鋪進深山,你怎么也不會發現臺兒溝這個小村。它和它的十幾戶鄉親,一心一意掩藏在大山那深深的皺褶里,從春到夏,從秋到冬,默默的接受著大山任意給予的溫存和粗暴。 然而,兩根纖細、閃亮地鐵軌延伸過來了。它勇敢地盤旋在山腰,又悄悄的試探著前進,彎彎曲曲,曲曲彎彎,終于繞到臺兒溝腳下,然后鉆進幽暗的隧道,沖向又一道山粱,朝著神秘的遠方奔去。 不久,這條線正式營運,人們擠在村口,看見那綠色的長龍一路呼嘯,挾帶著來自山外的陌生、新鮮的清風,擦著臺兒溝貧弱的脊背匆匆而過。它走的那樣急忙,連車輪碾軋鋼軌時發出的聲音好像都在說:不停不停,不停不停!是啊,它有什么理由在臺兒溝站腳呢,臺兒溝有人要出遠門嗎?山外有人來臺兒溝探親訪友嗎?還是這里有石油儲存,有金礦埋藏?臺兒溝,無論從哪方面講,都不具備挽住火車在它身邊留步的力量。 可是,記不清從什么時候起,列車的時刻表上,還是多了“臺兒溝”這一站。也許乘車的旅客提出過要求, 他們中有哪位說話算數的人和臺兒溝沾親;也許是那個快樂的男乘務員發現臺兒溝有一群十七、八歲的漂亮姑娘,每逢列車疾馳而過,她們就成幫搭伙地站在村口,翹起下巴,貪婪、專注地仰望著火車。有人朝車廂指點,不時能聽見她們由于互相捶打而發出的一、兩聲嬌嗔的尖叫。也許什么都不為,就因為臺兒溝太小了,小得叫人心疼,就是鋼筋鐵骨的巨龍在它面前也不能昂首闊步,也不能不停下來。總之,臺兒溝上了列車時刻表,每晚七點鐘,由首都方向開往山西的這列火車在這里停留一分鐘。 這短暫的一分鐘,攪亂了臺兒溝以往的寧靜。從前,臺兒溝人利來是吃過晚飯就鉆被窩,他們仿佛是在同一時刻聽到大山無聲的命令。于是,臺兒溝那一小變石頭房子在同一時刻忽然完全靜止了,靜的那樣深沉、真切,好像在默默地向大山訴說著自己的虔誠。如今,臺兒溝的姑娘們剛把晚飯端上桌就慌了神,她們心不在焉地胡亂吃幾口,扔下碗就開始梳妝打扮。她們洗凈蒙受了一天的黃土、風塵,露出粗糙、紅潤的面色,把頭發梳的烏亮,然后就比賽著穿出最好的衣裳。有人換上過年時才穿得新鞋,有人還悄悄往臉上涂點姻脂。盡管火車到站時已經天黑,她們還是按照自己的心思,刻意斟酌著服飾和容貌。然后,她們就朝村口,朝火車經過的地方跑去。香雪總是第一個出門,隔壁的鳳嬌第二個就跟了出來。 七點鐘,火車喘息著向臺兒溝滑過來,接著一陣空哐亂響,車身震顫一下,才停住不動了。姑娘們心跳著涌上前去,像看電影一樣,挨著窗口觀望。只有香雪躲在后面,雙手緊緊捂著耳朵。看火車,她跑在最前邊,火車來了,她卻縮到最后去了。她有點害怕它那巨大的車頭,車頭那么雄壯地吐著白霧,仿佛一口氣就能把臺兒溝吸進肚里。它那撼天動地的轟鳴也叫她感到恐懼。在它跟前,她簡直像一葉沒根的小草。 “香雪,過來呀,看!”鳳嬌拉過香雪向一個婦女頭上指,她指的是那個婦女頭上別著的那一排金圈圈。 “怎么我看不見?”香雪微微瞇著眼睛。 “就是靠里邊那個,那個大圓臉。看,還有手表哪,比指甲蓋還小哩!”鳳嬌又有了新發現。 香雪不言不語地點著頭,她終于看見了婦女頭上的金圈圈和她腕上比指甲蓋還要小的手表。但她也很快就發現了別的。“皮書包!”她指著行李架上一只普通的棕色人造革學生書包。就是那種連小城市都隨處可見的學生書包。 盡管姑娘們對香雪的發現總是不感興趣,但她們還是圍了上來。 “呦,我的媽呀!你踩著我的腳啦!”鳳嬌一聲尖叫,埋怨著擠上來的一位姑娘。她老是愛一驚一咋的。 “你喳呼什么呀,是想叫那個小白臉和你答話了吧?”被埋怨的姑娘也不示弱。 “我撕了你的嘴!”鳳嬌罵著,眼睛卻不游自主地朝第三節車廂的車門望去。 那個白白凈凈的年輕乘務員真下車來了。他身材高大,頭發烏黑,說一口漂亮的北京話。也許因為這點,姑娘們私下里都叫他“北京話”。“北京話”雙手抱住胳膊肘,和她們站得不遠不近地說:“喂,我說小姑娘們,別扒窗戶,危險!” “呦,我們小,你就老了嗎?”大膽的鳳嬌回敬了一句。姑娘們一陣大笑,不知誰還把鳳嬌往前一搡,弄的她差點撞在他身上,這一來反倒更壯了鳳嬌的膽,“喂,你們老呆在車上不頭暈?”她又問。 “房頂子上那個大刀片似的,那是干什么用的?”又一個姑娘問。她指的是車相里的電扇。 “燒水在哪兒?” “開到沒路的地方怎么辦?” “你們城里人一天吃幾頓飯?”香雪也緊跟在姑娘們后面小聲問了一句。 “真沒治!”“北京話”陷在姑娘們的包圍圈里,不知所措地嘟囔著。 快開車了,她們才讓出一條路,放他走。他一邊看表,一邊朝車門跑去,跑到門口,又扭頭對她們說:“下次吧,下次一定告訴你們!”他的兩條長腿靈巧地向上一跨就上了車,接著一陣嘰哩哐啷,綠色的車門就在姑娘門面前沉重地合上了。列車一頭扎進黑暗,把她們撇在冰冷的鐵軌旁邊。很久,她們還能感覺到它那越來越輕的震顫。 一切又恢復了寂靜,靜得叫人惆悵。姑娘們走回家去,路上還要為一點小事爭論不休: “誰知道別在頭上的金圈圈是幾個?” “八個。” “九個。” “不是!” “就是!” “鳳嬌你說哪?” “她呀,還在想 '北京話' 哪!” “去你的,誰說誰就想。”鳳嬌說著捏了一下香雪的手,意思是叫香雪幫腔。 香雪沒說話,慌得臉都紅了。她才十七歲,還沒學會怎樣在這種事上給人家幫腔。 “他的臉多白呀!”那個姑娘還在逗鳳嬌。 “白?還不是在那大綠屋里捂的。叫他到咱臺兒溝住幾天試試。”有人在黑影里說。 “可不,城里人就靠捂。要論白,叫他們和咱們香雪比比。咱們香雪,天生一副好皮子,再照火車那些閨女的樣兒,把頭發燙成彎彎繞,嘖嘖!'真沒治'!鳳嬌姐,你說是不是?” 鳳嬌不接茬兒,松開了香雪的手。好像姑娘們真的在貶低她的什么人一樣,她心里真有點替他抱不平呢。不知怎么的,她認定他的臉絕不是捂白的,那是天生。 香雪又悄悄把手送到鳳嬌手心里,她示意鳳嬌握住她的手,仿佛請求鳳嬌的寬恕,仿佛是她使鳳嬌受了委屈。 “鳳嬌,你啞巴啦?”還是那個姑娘。 “誰啞巴啦!誰像你們,專看人家臉黑臉白。你們喜歡,你們可跟上人家走啊!”鳳嬌的嘴巴很硬。 “我們不配!” “你擔保人家沒有相好的?” … … 不管在路上吵得怎樣厲害,分手時大家還是十分友好的,因為一個叫人興奮的念頭又在她們心中升起:明天,火車還要經過,她們還會有一個美妙的一分鐘。和它相比,鬧點小別扭還算回事嗎? 哦,五彩繽紛的一分鐘,你飽含著臺兒溝的姑娘們多少喜怒哀樂! 日久天長,這五彩繽紛的一分鐘,竟變得更加五彩繽紛起來,就在這個一分鐘里,她們開始跨上裝滿核桃、雞蛋、大棗的長方形柳條籃子,站在車窗下,抓緊時間跟旅客和和氣氣地做買賣。她們墊著腳尖,雙臂伸得直直的,把整筐的雞蛋、紅棗舉上窗口,換回臺兒溝少見的掛面、火柴,以及屬于姑娘們自己的發卡、香皂。有時,有人還會冒著回家挨罵的風險,換回花色繁多的沙巾和能松能緊的尼龍襪。 鳳嬌好像是大家有意分配給那個“北京話”的,每次都是她提著籃子去找他。她和他做買賣故意磨磨蹭蹭,車快開時才把整藍地雞蛋塞給他。又是他先把雞蛋拿走,下次見面時再付錢,那就更夠意思了。如果他給她捎回一捆掛面、兩條沙巾,鳳嬌就一定抽回一斤掛面還給他。她覺得,只有這樣才對得起和他的交往,她愿意這種交往和一般的做買賣有區別。有時她也想起姑娘們的話:“你擔保人家沒有相好的?”其實,有沒有相好的不關鳳嬌的事,她又沒想過跟他走。可她愿意對他好,難道非得是相好的才能這么做嗎? 香雪平時話不多,膽子又小,但做起買賣卻是姑娘中最順利的一個。旅客們愛買她的貨,因為她是那么信任地瞧著你,那潔如水晶的眼睛告訴你,站在車窗下的這個女孩子還不知道什么叫受騙。她還不知道怎么講價錢,只說:“你看著給吧。”你望著她那潔凈得仿佛一分鐘前才誕生的面孔,望著她那柔軟得宛若紅緞子似的嘴唇,心中會升起一種美好的感情。你不忍心跟這樣的小姑娘耍滑頭,在她面前,再愛計較的人也會變得慷慨大度。 有時她也抓空兒向他們打聽外面的事,打聽北京的大學要不要臺兒溝人,打聽什么叫“配樂詩朗誦”(那是她偶然在同桌的一本書上看到的)。有一回她向一位戴眼鏡的中年婦女打聽能自動開關的鉛筆盒,還問到它的價錢。誰知沒等人家回話,車已經開動了。她追著它跑了好遠,當秋風和車輪的呼嘯一同在她耳邊鳴響時,她才停下腳步意識到,自己地行為是多么可笑啊。 火車眨眼間就無影無蹤了。姑娘們圍住香雪,當她們知道她追火車的原因后,遍覺得好笑起來。 “傻丫頭!” “值不當的!” 她們像長者那樣拍著她的肩膀。 “就怪我磨蹭,問慢了。”香雪可不認為這是一件值不當的事,她只是埋怨自己沒抓緊時間。 “咳,你問什么不行呀!”鳳嬌替香雪跨起籃子說。 “誰叫咱們香雪是學生呢。”也有人替香雪分辨。 也許就因為香雪是學生吧,是臺兒溝唯一考上初中的人。 臺兒溝沒有學校,香雪每天上學要到十五里以外的公社。盡管不愛說話是她的天性,但和臺兒溝的姐妹們總是有話可說的。公社中學可就沒那么多姐妹了,雖然女同學不少,但她們的言談舉止,一個眼神,一聲輕輕的笑,好像都是為了叫香雪意識到,她是小地方來的,窮地方來的。她們故意一遍又一遍地問她:“你們那兒一天吃幾頓飯?”她不明白她們的用意,每次都認真的回答:“兩頓。”然后又友好地瞧著她們反問道:“你們呢?” “三頓!”她們每次都理直氣壯地回答。之后,又對香雪在這方面的遲鈍感到說不出的憐憫和氣惱。 “你上學怎么不帶鉛筆盒呀?”她們又問。 “那不是嗎。”相雪指指桌角。 其實,她們早知道桌角那只小木盒就是香雪的鉛筆盒,但她們還是做出吃驚的樣子。每到這時,香雪的同桌就把自己那只寬大的泡沫塑料鉛筆盒擺弄得噠噠亂響。這是一只可以自動合上的鉛筆盒,很久以后,香雪才知道它所以能自動合上,是因為鉛筆盒里包藏著一塊不大不小的吸鐵石。香雪的小木盒呢,盡管那是當木匠的父親為她考上中學特意制作的,它在臺兒溝還是獨一無二的呢。可在這兒,和同桌的鉛筆盒一比,為什么顯得那樣笨拙、陳舊?它在一陣噠噠聲中有幾分羞澀地畏縮在桌角上。 香雪的心再也不能平靜了,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同學對她的再三盤問,明白了臺兒溝是多么貧窮。她第一次意識到這是不光彩的,因為貧窮,同學才敢一遍又一遍地盤問她。她盯住同桌那只鉛筆盒,猜測它來自遙遠的大城市,猜測它的價值肯定非同尋常。三十個雞蛋換得來嗎?還是四十個、五十個?這時她的心又忽地一沉:怎么想起這些了?娘攢下雞蛋,不是為了叫她亂打主意啊!可是,為什么那誘人的噠噠聲老是在耳邊響個沒完? 深秋,山風漸漸凜冽了,天也黑得越來越早。但香雪和她的姐妹們對于七點鐘的火車,是照等不誤的。她們可以穿起花棉襖了,鳳嬌頭上別起了淡粉色的有機玻璃發卡,有些姑娘的辮梢還纏上了夾絲橡皮筋。那是她們用雞蛋、核桃從火車上換來的。她們仿照火車上那些城里姑娘的樣子把自己武裝起來,整齊地排列在鐵路旁,像是等待歡迎遠方的貴賓,又像是準備著接受檢閱。 火車停了,發出一陣沉重的嘆息,像是在抱怨著臺兒溝的寒冷。今天,它對臺兒溝表現了少有的冷漠:車窗全部緊閉著,旅客在黃昏的燈光下喝茶、看報,沒有人像窗外瞥一眼。那些眼熟的、長跑這條線的人們,似乎也忘記了臺兒溝的姑娘。 鳳嬌照例跑到第三節車廂去找她的“北京話”,香雪緊緊頭上的紫紅色線圍巾,把臂彎里的籃子換了換手,也順著車身不停的跑著。她盡量高高地墊起腳尖,希望車廂里的人能看見她的臉。車上一直沒有人發現她,她卻在一張堆滿食品的小桌上,發現了渴望已久的東西。它的出現,使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了,她放下籃子,心跳著,雙手緊緊扒住窗框,認清了那真是一只鉛筆盒,一只裝有吸鐵石的自動鉛筆盒。它和她離得那樣近,她一伸手就可以摸到。 一位中年女乘務員走過來拉開了香雪。香雪跨起籃子站在遠處繼續觀察。當她斷定它屬于靠窗的那位女學生模樣的姑娘時,就果斷地跑過去敲起了玻璃。女學生轉過臉來,看見香雪臂彎里的籃子,抱歉地沖她擺了擺手,并沒有打開車窗的意思,不知怎么的她就朝車門跑去,當她在門口站定時,還一把扒住了扶手。如果說跑的時候她還有點猶豫,那么從車廂里送出來的一陣陣溫馨的、火車特有的氣息卻堅定了她的信心,她學著“北京話”的樣子,輕巧地躍上了踏板。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跑進車廂,以最快的速度用雞蛋換回鉛筆盒。也許,她所以能夠在幾秒鐘內就決定上車,正是因為她擁有那么多雞蛋吧,那是四十個。 香雪終于站在火車上了。她挽緊籃子,小心地朝車廂邁出了第一步。這時,車身忽然悸動了一下,接著,車門被人關上了。當她意識到眼前發生了什么事時,列車已經緩緩地向臺兒溝告別了。香雪撲在車門上,看見鳳嬌的臉在車下一晃。看來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她確實離開姐妹們,站在這又熟悉、又陌生的火車上了。她拍打著玻璃,沖鳳嬌叫喊:“鳳嬌!我怎么辦呀,我可怎么辦呀!” 列車無情地載著香雪一路飛奔,臺兒溝剎那間就被拋在后面了。下一站叫西山口,西山口離臺兒溝三十里。 三十里,對于火車,汽車真的不算什么,西山口在旅客們閑聊之中就到了。這里上車的人不少,下車的只有一位旅客,那就是香雪,她胳膊上少了那只籃子,她把它塞到那個女學生座位下面了。 在車上,當她紅著臉告訴女學生,想用雞蛋和她換鉛筆盒時,女學生不知怎么的也紅了臉。她一定要把鉛筆盒送給相雪,還說她住在學校吃食堂,雞蛋帶回去也沒法吃。她怕相雪不信,又指了指胸前的校徵,上面果真有“礦冶學院”幾個字。相雪卻覺著她在哄她,難道除了學校她就沒家嗎?相雪一面擺弄著鉛筆盒,一面想著主意。臺兒溝再窮,她也從沒白拿過別人的東西。就在火車停頓前發出的幾秒鐘的震顫里,香雪還是猛然把籃子塞到女學生的座位下面,迅速離開了。 車上,旅客們曾勸她在西山口住上一夜再回臺兒溝。熱情的“北京話”還告訴她,他愛人有個親戚就住在站上。香雪沒有住,更不打算去找“北京話”的什么親戚,他的話倒更使她感到了委屈,她替鳳嬌委屈,替臺兒溝委屈。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趕快走回去,明天理直氣壯地去上學,理直氣壯地打開書包,把“它”擺在桌上。車上的人既不了解火車的呼嘯曾經怎樣叫她像只受驚的小鹿那樣不知所措,更不了解山里的女孩子在大山和黑夜面前倒底有多大本事。 列車很快就從西山口車站消失了,留給她的又是一片空曠。一陣寒風撲來,吸吮著她單薄的身體。她把滑到肩上的圍巾緊裹在頭上,縮起身子在鐵軌上坐了下來。香雪感受過各種各樣的害怕,小時候她怕頭發,身上粘著一根頭發擇不下來,她會急得哭起來;長大了她怕晚上一個人到院子里去,怕毛毛蟲,怕被人胳肢 (鳳嬌最愛和她來這一手)。現在她害怕這陌生的西山口,害怕四周黑幽幽的大山,害怕叫人心驚肉跳的寂靜,當風吹響近處的小樹林時,她又害怕小樹林發出的悉悉萃萃的聲音。三十里,一路走回去,該路過多少大大小小地林子啊! 一輪滿月升起來了,照亮了寂靜的山谷,灰白的小路,照亮了秋日的敗草,粗糙的樹干,還有一叢叢荊棘、怪石,還有滿山遍野那樹的隊伍,還有香雪手中那只閃閃發光的小盒子。 她這才想到把它舉起來仔細端詳。它想,為什么坐了一路火車,竟沒有拿出來好好看看?現在,在皎潔的月光下,它才看清了它是淡綠色的,盒蓋上有兩朵潔白的馬蹄蓮。她小心地把它打開,又學著同桌的樣子輕輕一拍盒蓋,“噠”的一聲,它便合得嚴嚴實實。她又打開盒蓋,覺得應該立刻裝點東西進去。她叢兜里摸出一只盛擦臉油的小盒放進去,又合上了蓋子。只有這時,她才覺得這鉛筆盒真屬于她了,真的。它又想到了明天,明天上學時,她多么盼望她們會再三盤問她啊! 她站了起來,忽然感到心里很滿意,風也柔合了許多。她發現月亮是這樣明凈。群山被月光籠罩著,像母親莊嚴、神圣的胸脯;那秋風吹干的一樹樹核桃葉,卷起來像一樹樹金鈴鐺,她第一次聽清它們在夜晚,在風的慫恿下“豁啷啷”地歌唱。她不再害怕了,在枕木上跨著大步,一直朝前走去。大山原來是這樣的!月亮原來是這樣的!核桃樹原來是這樣的!香雪走著,就像第一次認出養育她長大成人的山谷。臺兒溝呢?不知怎么的,她加快了腳步。她急著見到它,就像從來沒有見過它那樣覺得新奇。臺兒溝一定會是“這樣的”:那時臺兒溝的姑娘不再央求別人,也用不著回答人家的再三盤問。火車上的漂亮小伙子都會求上門來,火車也會停得久一些,也許三分、四分,也許十分、八分。它會向臺兒溝打開所有的門窗,要是再碰上今晚這種情況,誰都能叢從容容地下車。 今晚臺兒溝發生了什么事?對了,火車拉走了香雪,為什么現在她像鬧著玩兒似的去回憶呢?四十個雞蛋沒有了,娘會怎么說呢?爹不是盼望每天都有人家娶媳婦、聘閨女嗎?那時他才有干不完的活兒,他才能光著紅銅似的脊梁,不分晝夜地打出那些躺柜、碗櫥、板箱,掙回香雪的學費。想到這兒,香雪站住了,月光好像也黯淡下來,腳下的枕木變成一片模糊。回去怎么說?她環視群山,群山沉默著;她又朝著近處的楊樹林張望,楊樹林悉悉萃萃地響著,并不真心告訴她應該怎么做。是哪來的流水聲?她尋找著,發現離鐵軌幾米遠的地方,有一道淺淺的小溪。她走下鐵軌,在小溪旁邊坐了下來。她想起小時候有一回和鳳嬌在河邊洗衣裳,碰見一個換芝麻糖的老頭。鳳嬌勸香雪拿一件汗衫換幾塊糖吃,還教她對娘說,那件衣裳不小心叫河水給沖走了。香雪很想吃芝麻糖,可她到底沒換。她還記得,那老頭真心實意等了她半天呢。為什么她會想起這件小事?也許現在應該騙娘吧,因為芝麻糖怎么也不能和鉛筆盒的重要性相比。她要告訴娘,這是一個寶盒子,誰用上它,就能一切順心如意,就能上大學、坐上火車到處跑,就能要什么有什么,就再也不會被人盤問她們每天吃幾頓飯了。娘會相信的,因為香雪從來不騙人。 小溪的歌唱高昂起來了,它歡騰著向前奔跑,撞擊著水中的石塊,不時濺起一朵小小的浪花。香雪也要趕路了,她捧起溪水洗了把臉,又用沾著水的手抿光被風吹亂的頭發。水很涼,但她覺得很精神。她告別了小溪,又回到了長長的鐵路上。 前邊又是什么?是隧道,它愣在那里,就像大山的一只黑眼睛。香雪又站住了,但她沒有返回去,她想到懷里的鉛筆盒,想到同學門驚羨的目光,那些目光好像就在隧道里閃爍。她彎腰拔下一根枯草,將草莖插在小辮里。娘告訴她,這樣可以“避邪”。然后她就朝隧道跑去。確切地說,是沖去。 香雪越走越熱了,她解下圍巾,把它搭在脖子上。她走出了多少里?不知道。盡管草叢里的“紡織娘”“油葫蘆”總在鳴叫著提醒她。臺兒溝在哪兒?她向前望去,她看見迎面有一顆顆黑點在鐵軌上蠕動。再近一些她才看清,那是人,是迎著她走過來的人群。第一(www.lz13.cn)個是鳳嬌,鳳嬌身后是臺兒溝的姐妹門。 香雪想快點跑過去,但腿為什么變得異常沉重?她站在枕木上,回頭望著筆直的鐵軌,鐵軌在月亮的照耀下泛著清淡的光,它冷靜地記載著香雪的路程。她忽然覺得心頭一緊,不知怎么的就哭了起來,那是歡樂的淚水,滿足的淚水。面對嚴峻而又溫厚的大山,她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驕傲。她用手背抹凈眼淚,拿下插在辮子里的那根草棍兒,然后舉起鉛筆盒,迎著對面的人群跑去。 山谷里突然爆發了姑娘們歡樂的吶喊,她們叫著香雪的名字,聲音是那樣奔放、熱烈;她們笑著,笑得是那樣不加掩飾,無所顧忌。古老的群山終于被感動得顫栗了,它發出寬亮低沉的回音,和她們共同歡呼著。 哦,香雪!香雪! 一九八二年六月 鐵凝作品_鐵凝散文集 鐵凝:永遠有多遠 鐵凝:樹下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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